如今黎国局势大变,想必沈寒亭不会留他这个变数在京都,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……
这些日子,朝野上下动荡。
城中菜市口的断头台被血浸没得不能再用,换了一个又一个,便是刽子手都换了好几个。流放和下狱的人更是不计其数,朝中人人自危。
这些事情和枝枝牵扯不深,她也懒得出去。
但是沈寒亭刚刚上位,免不了要和老臣联络,加上北狄和西夷使者来访,枝枝还是出了趟门。
她换上宫装,长发梳成流云髻,鬓上是玉簪珠花,流苏垂到肩头。便是坐在那,就是一幅极美的话,白鹭跟在她身后,低声打趣道:“北狄的那位可汗,还因为殿下未曾娶亲呢。”
枝枝有些无奈,她十二岁的时候对方便年近三十,如今怕是都三十好几了。
“当初都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如今倒是觉得,怕是个痴情人。”黄鹂也忍不住叹息,齐国陛下倒是芝兰玉树,才貌双全,当初都觉得二人天作之合,如今却都觉得嫁人才貌身份都是其次,“只可惜北狄太远,又寒冷贫困。”
枝枝撑着下颌,没大把这话放在心里。
今日过来,其实主要是因为传旨的公公提了句,谢忱从家乡丁忧回来了。
她的旧友不算多,也就太学里认识的楚亦和谢忱。楚亦一直在京都,又担任了大理寺少卿,倒也过得滋润。
只有谢忱,出身寒微,父亲多年疾病缠身,继母又刻薄泼辣,祖母更是蛮不讲理,还有一个好吃懒做还破皮无赖的堂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