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枝枝喝完了最后一点酒,困得抬不起头。

她偎在沈云身侧,睡了过去。

一众少女们却还玩得兴起,直到夕阳西下,才不舍地分别开。

枝枝被黄鹂背着,顺着台阶往下走去。

不远处的青年穿着身远山青色长衫,此时在夜色下披了件薄斗篷,提着一盏灯笼。看到枝枝睡了过去,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,眼底含着三分笑意,“殿下还是这般贪玩。”

枝枝被颠簸着,并未完全睡过去。

听到了谢忱的声音,不由睁开一道缝儿,忽然有点委屈起来,“你又嘲笑我。”

“是来接你。”谢忱有些无奈,将灯笼递给小厮,抬手拉开了马车的帘子,“摄政王残党还在时不时出来闹个事,殿下心也如从前那般大。”

黄鹂偷看了传说中不善言辞的谢尚书。

青年看着枝枝被安顿好了,才坐在马夫身侧,微微一颔首,“回去吧。”

夕阳逐渐沉下去,天色也渐渐暗下去。谢忱看了白鹭一眼,仍是温和的神色,眼底却失去了那样的鲜活,“过些日子,齐国陛下的书信大概便会寄到。”

白鹭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紧张,低下头。

谢忱仍提着灯笼,“不要传到殿下面前去,你该知道,怎么才算是对她好。”

“奴婢届时会先给陛下定夺。”白鹭不卑不亢,却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要求。

“陛下对自己要求高,便也对殿下要求高。”谢忱面色冷了几分,看向草丛中追逐的萤火,“可殿下是个女子,越是接触齐国那位,便越是难过。”

白鹭自然也猜到了沈寒亭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