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诣一眼便看完了信纸上的字, 在刘成谨慎紧张的目光下, 捂唇咳嗽了一声。他面上神情淡淡, 只将信纸叠起来,放在一侧的小几上。
刘成松了口气,将放在外间的药碗端起来,拨开帘子重新送进来。
室内的茶盏摔落一地, 刘成慌忙进来,却看见宋诣起了身,微微弓起肩胛骨剧烈地咳嗽。鲜血顺着他惨白的手腕往下淌, 脚底的茶水淌了满地, 碎瓷碗割破他的脚底, 蜿蜒出满地猩红。
青年从窗边抓起一只手杖, 往前踉跄了几步。
刘成顾不得许多,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诣。
宋诣将揉皱了的书信塞入胸口的衣领中, 方才拐着手杖朝外大步走去。院子内的杨树叶子落了满地,他踩着咔嚓作响的树叶,将屋檐上挂着的风筝扯断。
那是向中原传递他地址的风筝。
“朕来这一趟, 本就是为了等着北狄和黎国交战,到时起兵援黎。”宋诣眼前一阵发白, 他烦躁地一捏额心, 方才继续道, “盯紧西域的动向。”
刘成还要再问, 宋诣却已经推门出去了。
蒙面的林城立在不远处的院墙下, 察觉到宋诣走来,弯腰行了个礼。
“随我去一趟黎国。”宋诣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院子里仅剩下的几人,诡异地沉默了片晌,“其余的人,都要留在此处观察西域十三部落的动向。”
林城也有些震惊,却还是躬身道:“是。”
红叶城的据点不宜声张,便极为简陋。
从这里出发,不光伤口没能被妥善上药,一路颠簸也无法换马车。好在宋诣浇灌出来的药草生出了蓓蕾,被他让人连夜送往了京都,交给玉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