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宋诣面色变化不大,他点头,将碗里的白粥喝完,才垂下眼睫道:“知道了。”
这话便越发叫林城捉摸不透了。
但宋诣确实不似之前在雨中那般糊涂疯癫了,举止斯文雅致,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上的油渍擦掉,这才起身道:“西域那边的消息,昨日不是传来了吗?”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唇角微微勾起点弧度,只是眸子黑压压的,有些叫人心惊胆跳,“此时回去,刚刚来得及将不坦部落分裂开。”
林城愕然,他没料到宋诣竟然刚刚到了黎国京都,又听说了沈蝉音和白息的婚事,立刻便要回去。
难道是……放下了?
这倒也合理,宋诣从未对谁这样过,不惜满身狼狈地在众人面前哀求。
对于宋诣来说,做到这个份上,对方都对他不屑一顾,能够不生气都算是能忍。此时他却不再去谈这件事,反而做出了放手的姿势,想来必然是真的不打算继续纠缠了。
倒也好,虽然刚刚难堪了些,也免得总为了那位长公主掺和黎国的烂摊子。
“臣这就去买新的马匹,并传信给他们。”林城道,“陛下先休息,明日一早,我们便出发。”
宋诣点头,起身回了房间,随口道:“我先去上药。”
宋诣上完药,便歇下了。
客栈人来人往,外头吵闹得很。他躺了许久,却总也睡不着,起身披衣朝外走去,正撞见几个人在哪赌骰子。
瞧见宋诣,便问道:“来赌一局?”
宋诣本不想理会,听见有人一声嘀咕,脚步顿了顿,朝他走去,淡淡问道:“赌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