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的从来没变过,想要握紧手里的刀,保护好他要保护的小公主。
可小公主长大了,便不要他保护了。
白鹭进来添上茶水,看着枝枝坐在屏风下,抬起脸来温柔地对着白息笑一笑,“我是希望,将军能找到对你好的人,而不是只有你想对她好的人。”
若非两情相悦,便如她和宋诣那般。
她满腔的真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,他也尽可以为了更重要的人来肆意伤害她。不对等的感情实在是太苦了,枝枝不愿意被伤害,更不想当伤害别人的人。
“殿下,”白息微微失神,喉结一滚,意识到白鹭在身侧,沉默着等白鹭下去,方才继续,“臣不求殿下对臣好。”
只求长长久久在她身侧,和从前一样,保护她就好。
殿下这样高贵的人,合该是端坐在清风明月下,他替她解决好一切,护住天下安宁家国和乐,让她一辈子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。
枝枝撑着下颌,又笑了笑。
杏核眼里有水光,在濛濛水雾中,显得很明媚。
但枝枝没说话,她起身朝外走去,将自己的伞靠在檐下,“这把伞,借给将军,不要再淋着雨骑马回去了。”
话音刚落,淡绿的裙裾一晃,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外。
白息的目光落在伞上,默不作声地喝掉早就凉了的茶水,然后看了一眼腰间的令牌。他如今并不是从前无足轻重的暗卫了,而是黎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军,他不必一言一行必须都听殿下的。
至少,这件事,他可以不听。
楼下的少女已经进了马车,朝着皇城的方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