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宋诣指骨屈起,敲了敲身侧的花梨木把手,“你随着朕一起去黎国,你也许久没有见枝枝了,她如今是真的要嫁给旁人,不要朕了。”
林城跟了宋诣许多年,枝枝这件事,横亘在两人之间,无法再如同从前那般推心置腹。
固然,宋诣并不缺他一个下属。
“朕知道,朕不该像个疯子一般纠缠。”宋诣语气轻了几分,以拳抵口闷咳了好几声,随手抹掉唇边血迹,“你就当是去告诉她,朕没有杀你好了。”
如果可以,宋诣也不想纠缠。
沈蝉音貌美尊贵,白息又是陪了她许多年的人,若是他放手,他们自然琴瑟和谐。
可惜他不是什么好人,唯一想要继续纠缠下去的也只有枝枝这么个人,无论是弥补还是哀求或者是逼迫,他都死也不可能松开手。
黎国京都靠南,和翼城隔得不远。
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二。
天气冷下来,枯叶挂在树梢,偶尔被风吹得呼啦作响。
枝枝天不亮便被拉了起来,从头到脚拿香汤沐浴过后,换上了中单再穿上婚服长长衫子,底下的裙子上修满了并蒂莲花和鸳鸯,一颗一颗的珍珠缀在每一寸裙底,垂下来的丝绦上也满是珍珠。
披上玉扣披风,白鹭这回给枝枝梳了个极为华贵繁复的发髻,上头满是金钗玉簪,再戴上高高的凤冠。
她坐在那,任由众人摆弄,也没有看镜子的兴致。
好在很快白息便来接亲了,外头一群人闹哄哄的要白息做却扇诗,奈何白息打仗擅长,作诗确实半点都不擅长,被逼着把准备的几首诗全都念完了,门还被关得严严实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