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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诣站在树下, 咳出一口淤血,眉头舒展开。

看够了热闹的小姑娘不再生气,又抱着兔子灯回来找宋诣,瞧见他一个人坐在树下,不由弯着眸子笑,“你好像个老头哦。”

宋诣将帕子收入袖子里,伸手拽了她一把。

“是阿音太小了。”他将枝枝袖子上沾的土拍掉,正一正兔子灯落在地上砸弯的灯骨,才把修好的灯递给她,“瞧什么都是好玩的。”

枝枝歪头看他,确实是觉得这位齐国陛下心思深沉得过于劳累了。

她一屁股坐在宋诣身侧的草地上,双手放在地上,

仰起脸去看天上的星子,忽然觉得心情还不错,“陛下,我若是嫁给你,你还愿意让我来灯会玩吗?”

枝枝没有侧目去看宋诣,不知道他眼睫一颤,倏然沉默下去。

似乎是极为艰涩似的,抬起目光,落在她身上。

好半天,才用轻缓从容的语调道:“只要阿音想,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“这是你说的,刘成,记下来。”枝枝一下子侧过脸,招呼刘成过来,兴高采烈地得寸进尺,“做什么都行,包括骑马游街打猎斗棋参加诗会对不对?”

这些事情都是她想做,但是父皇不让她做的事情。

如今换成了沈寒亭,想也知道一个样子。

十二岁时的心智烂漫天真,想做的事情也十分简单,枝枝满脑子都是这些好玩的,“行不行?”

她看见宋诣的眼睫掀起来一寸,幽深的眸子漆黑,看她时似笑非笑,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:“可以。”话音一落,便捏着枝枝的手腕,侧目扫了一眼树上,“你们也听见了?”

夜里没有风,树叶也簌簌作响了一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