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设想过,她会毫不犹豫地悔婚,决绝果断地撕碎掉他好不容易骗来的几分念想。
却怎么也不曾想过,两人对面时,又会恢复她不曾失忆之前的客气冷淡。好像横亘这不可跨越的千山万水,分明记忆里浓墨重彩,对面时只能当做风轻云淡的陌生人。
“我说希望您快些回来,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。”枝枝抬眼,看着宋诣,眼帘微颤,“如今记起来了,您不要当真便是。”
宋诣立在原地,日光在他脚底投出一片阴翳。
他就如一副雕塑般站在那,从容镇静地问她,“那朕与殿下的婚事,还做得数么?”
枝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。
诸国之中,再也没有不需要依附齐国的存在,黎国当然更是如此。即便是沈寒亭,也没有办法不给宋诣面子,何况枝枝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长公主。
楚亦挡在枝枝跟前,毫不犹豫,“做什么数,你还想作数?”
宋诣皱眉,语气不善,“朕没问你。”
“陛下若是有气,对我发便是。”枝枝也看向宋诣,语气淡淡。
她眼见着宋诣烦躁地一甩袖子,却并没有如她意料之中那般掉头就走,反而是扫了一眼身后的侍从,淡声道:“把楚侯爷带去看戏。”
楚亦刚要说话,就被一个手刀拍晕了。
枝枝:“……”
可真是半点不客气。
宋诣伸手握住枝枝的手腕,带着她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,劲直领着她进了雅间,才松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