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诣想起那次,他害怕她当真嫁给白息,不惜浑身重伤披星戴月赶来京都。可她毫不犹豫,也毫不留恋,当真是彻底放下了。
他目送着她远去,浑身的伤被雨水淋湿,没能博得她半分目光。
宋诣知道,这次她也一样。
“阿音,不要解除婚约。”宋诣嗓音沙哑,近乎偏执地看着枝枝,明明她答应了要嫁给他,要他早些回来看她,“我们从头来过。”
冰冷的雨水顺着宋诣的眉眼淋下去。
枝枝怕冷,裹着斗篷,却也受不住这样的雨,她不由皱眉,“你换个地方发疯。”
刘成匆匆赶来,给枝枝撑了伞。
枝枝一时之间哑然,沉默看着宋诣,好一会儿,“你进去,不要淋雨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宋诣似乎在这一瞬间,红了眼。
枝枝朝着楼下遮雨的地方去,宋诣淋着雨,就这么跟在她身后。枝枝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,宋诣扫了众人一眼,其余随从退下去。
雅间内的炭盆热乎乎的。
枝枝在炭盆前烤湿掉的衣裳,宋诣仍穿着湿衣,衣袂往下淌水,他面色近乎惨白,眼尾浮起一道红痕,近乎执拗地盯着她,好似她随时便会消失一般。
“你的衣裳,拿过来。”枝枝看他。
她不蠢,宋诣受过许多次致命伤,其中几次不是为了黎国便是为了她。
尤其是为她找来北狄迷药那次,她亲眼看到他浑身都是血,身上被人残忍地捅了好几个穿透的窟窿,躺在地上奄奄一息,也不知道是怎么拖着那么一身的伤回来的。
明明两人干干净净一别两宽刚刚好,偏他这么自以为是地穷追猛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