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枝沉默下来。
外头的夜枭和猎犬寂静了一瞬间,整片黑暗里,枝枝几乎只能听到宋诣微弱的呼吸声。
她抓住宋诣冰冷的手,将他越来越冷的身体搂住,“宋诣,你要是敢死,就是继续对不起我。”
宋诣却没有回答枝枝。
外头风声鹤唳,她抱着晕过去的宋诣,害怕哥哥不会胜利,也不知道白息以后会怎么样,更害怕这回宋诣真的因为她死了。
其实他为了她,好几次险些死掉。
她之前每次都觉得,宋诣这些行为太过自我,像是强行绑架她。
可这次没有。
她想起齐国京都秋日的木樨香,想起金陵城长街策马的紧张,也想起不久前,宋诣装得云淡风轻地塞给她一只,他当真亲手绣出来的荷包。
甚至想起,宋诣指尖扎破的一点血迹。
外头忽然嘈杂起来,兵甲与武器摩擦时发出铿锵的脆响,行走在山林间的士兵步履匆忙,火把照亮浓稠夜色,大声的呼号响起来。
“长公主——臣等奉陛下之命,来救您了——”
枝枝不敢轻举妄动。
她看了一眼宋诣,贴在他耳朵边,一掐他的人中,“我先去看看是不是哥哥的人,你等我。”
男人指尖颤了一下,抓紧了她。
枝枝心头萌发出一点酸涩,她伸手掰开宋诣紧握着她的手,拨开稻草走了出去,小心翼翼地伏在阴影中,打量行走在四处的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