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眼睛红了,拿帕子擦拭:“你就当是我惯的。”
看老妻掉泪,裴孟坚又软下来。
“你不是不知臻儿的脾气,他从来就是一意孤行,软硬不吃的。”太夫人劝道,“我已托了窦老夫人,若有合意的,到时候再瞧瞧。此时也只能看运气了,你总不能真强迫他,这样娶进来的妻子,莫说臻儿不理会,对亲家也不好交代!”
虽说一个家,大事多是男人做主,可女人心细,想得周到,故而在结亲上,都会起决定作用,所以在裴家,年轻一辈娶妻嫁人,也是当家主母的事,裴孟坚也信任妻子。
只到底对儿子不满,一拂袖摔了桌上茶壶。
走出上房,天色已暗下来,银钩般的月亮高挂,清辉撒在园子里,花木好像染了一层秋霜似的。
裴臻驻足片刻,微微叹了口气,身后姜九成走过来,叫了声大人。
他问:“可查到了?”
“属下无能,还请大人责罚。”姜九成单腿跪地,“那日人多,车马来往,委实难以寻到线索。”
裴臻大抵也猜到了,只女儿受伤他着实恼怒,才派了人去查,耳边听姜九成道:“不过,那日燕王也在白河,与楚王都有嫌疑,到底是何居心,属下也不敢妄论。”
裴臻右手握在腰间玉带上,静静听着,那日裴应鸿与他说,司徒修先救了裴玉娇,假使他想借机结亲,在人前应该救二女儿才对。不是他嫌弃大女儿笨,可皇室子弟,选妻比起寻常人家,更是苛刻,照理司徒修不该做此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