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英道:“还不是表舅母不曾教好。”
蒋承安有个美妾,极为受宠,乃蒋琳的生母,蒋夫人把这二人视为眼中钉,只她也颇有心计,在蒋承安面前从不为难那母子俩,只暗地里做些手脚。那美妾在生完蒋琳后第三年便去世了,蒋琳是蒋夫人一手带大的。
可想而知,蒋琳的处境。
“那是她的命,关得了咱们何事?”裴玉画仍是不为所动。
裴臻见蒋琳突然从车中跑出,忙使人去寻,毕竟是裴家亲戚,今儿人又多,怕小姑娘出事,谁想到人影儿都不见,没奈何眼见天不早,他留下几个随从继续寻人,命车夫赶着车往侯府而去。
人群中,蒋琳茫无目的,拼命地跑着,她不想再见到裴玉画,也不想回去,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来,左右一看,竟早不在白河边,而是来了一处密林。周围没几个人,她突然又有些害怕,毕竟连丫环都没有一个,又想起受到的冷待,越发伤心,忍不住哭起来。
瘦弱的身材风流,肩膀微微耸动,楚楚可怜。
刚才司徒裕便已经看见她了,毕竟像这样的姑娘家,寻常不会单独走来这儿,此时见她哭了,信步上来,轻声询问:“姑娘,你怎么了?出了何事?”
他声音温和,听起来极是温暖,蒋琳转过头,瞧见张尚算英俊的脸,看起来莫约三十左右,穿着件雨过天青的直袍,头戴玉冠,腰间挂块白玉佩,三个荷包,脚蹬鹿皮靴,身后跟着四个随从,瞧着打扮,竟像是宫中护卫。
蒋琳虽然自己没多少价值昂贵的东西,可她见得多了,不管是在东平侯府,还是与京都众家来往,她总是看到叫自己眼红的衣料首饰,故而只一眼便猜到这男子定是出自于富贵人家,隐约间,好似还有些眼熟,只想不起来。她拿帕子擦拭了一下眼睛:“我原与几位表哥,表姐来白河来观龙舟,只我贪玩,瞧着这儿没来过,谁想到不小心走远了,我不知该怎么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