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娇不服气:“我身体也不差,蹲马步谁不会?”说来就来,她两只手握在腰间,双腿一蹲就压了下来。
就是他们平日里的模样,丝毫不差。
可见她对这些有天赋,裴臻想起她骑马的敏捷,学得甚至比那两兄弟都要快,裴臻没有儿子,不能不说这是个遗憾,而今女儿上进,想学功夫,他心里高兴,笑道:“技多不压身,你有兴趣,便试试。”
裴玉娇一把搂住裴臻的胳膊,把脑袋往他怀里蹭:“爹爹真好!”她又抬起头,“那爹爹教我什么?”
“应麟说得对,学功夫讲究根基,你这年纪确实有些大了。”裴臻沉吟片刻,“且是女儿家,狠,猛难以做到,你要学准,巧。太极拳以柔克刚,擒拿手克敌巧妙,你学一些总没有坏处。”
裴玉娇欢喜道:“好,不管爹爹教什么,我都会好好学的!”
她眉眼弯弯,像是对着太阳开放的花儿,毫无防备,想起数次她曾遇到险境,裴臻突然发现,他也委实该教她保护自己。虽然作为父亲,原是责任,然而他岂能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呢?她总有要靠自己的时候。
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,他递到她面前:“你随身带着,若真遇到危险,不要犹豫,合适的时机便能重伤对方。”
有些陈旧的匕首,瞧着毫不起眼,却能削金断玉,那是裴孟坚在他十六岁时送与他的礼物,而今他转送给女儿。
裴玉娇欢天喜地收下来,插在腰间。
未时,天色略为转阴,扬起的风儿稍许驱散夏日的炎热,司徒修坐于冰鼎旁,穿着一身素衣,手中执信,阅览后与贺宗沐道:“四哥虽在禁足,手下并不耽搁,前几日郑易竟去了江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