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一直再没松口,裴玉娇有些泄气,不过心想他既然自己提了,总会带她去的。过得几日正是休沐日,裴玉娇早上起来还想司徒修会不会开口,结果沈家送了请帖来,原是沈时光要远嫁,很快离开京都,最后请她们几个旧友相聚一趟。
她当然要去,一早也挑好添妆,这会儿便让竹苓,丁香给她描眉梳头,司徒修走进来时,她差不多打扮好了,笑着与他道:“沈姑娘相请呢,我恐是要下午才回来。”
“沈姑娘?”司徒修挑眉,“河西街沈家?”
“是啊,你也去过的。”裴玉娇斜睨他一眼,那时候他蛮横的夜闯沈家,将自己强行拉走了呢。
“不是许久不曾来往,怎得突然请你?”
“总是朋友一场,沈姑娘又要嫁去杭州,临行再聚聚也是人之常情呀。”她站起来,任由竹苓戴上一对红珊瑚的镯子。
珊瑚血红浓艳,衬得手好像玉莲花,她冲他微微一笑,灿若春光,他忽然想起那年的事情,假使他不是当机立断,她这痴儿,只怕就要嫁给沈梦容的。
如今还去他家,虽然这两年他们不曾相逢,可沈梦容在翰林院的事情,他还是知道的,天资聪慧,出类拔萃,常得那些大学士推崇,此番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,可不让她去,未免心胸狭窄。
他还不是这等小气之人。
转过身,他淡淡道:“那你去罢。”
她嗯了声,弯下腰,亲亲奶娘怀抱里的儿子,告辞走了。
他这才又看向她。
逆着光,她的背影窈窕生姿,他突然想起来,不过是与几个女子相聚,刚才她打扮的这么漂亮作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