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飞白目光在屋子里扫视,看到周珩似乎稍微一顿,可也只是片刻。他也不多言,一边抖开袖子,将长箫凑在唇边,呜呜咽咽吹了几个音调,一边缓缓向顺王走来。
只是几个音调,清悦中带着激昂,周珩只觉得心中一动,那音律中竟有无限悲壮。
吹了几个音调,云飞白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:“不知王爷想要听什么?”
顺王并不懂什么曲牌,无所谓的很,笑呵呵的吩咐:“不拘什么曲儿,就捡你拿手的来。”
云飞白略一颔首,将长箫又放在唇边,足下踏着节拍,悠悠吹奏起来。他起了个头,顺王身后的女子退了几步,跟着他的音律轻唱:
“更那堪、鹧鸪声住,杜鹃声切。啼到春归无寻处,苦恨芳菲都歇。”
周珩心中奇怪,这是悲歌,不应出现在夜宴中,云飞白受邀前来,自然知道夜宴是欢迎京城里的贵人。
女子继续唱道:
“向河梁、回头万里,故人长绝。易水萧萧西风冷,满座衣冠似雪。”
箫音如泣如诉,周珩忽然起身,冷喝一声:“站住”。
云飞白已踱步到顺王身前,手腕翻转,长箫横握,右手在箫上一按,箫中竟然弹出一把寒光猎猎的长剑来,那剑又细又长,直奔顺王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