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竹是好奇,张家爷俩是害怕,吴有钱和姜九哥就守着这院子看热闹。
老贾直到天光大亮才回来,回来时满身满脸都是泥土,仿佛在泥潭中滚过,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。
覃竹吓了一跳,在他身上来回摸,“老贾,你没受伤吧?”老贾别扭地把覃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,“死不了。”
死不了就是真的受了伤,他左臂上有些干涸的血水跟黄泥糊在一起,伤口很深,可这人仿佛天生有了强大的自愈力,连黄泥都能止血生肌。
覃竹轻轻撕开他的衣袖,倒吸了一口冷气。“谁带了伤药?”
宋林随身的行囊中找出个两个瓷瓶递过去,“这是京城里配的刀伤药,白瓶撒在伤口上,红瓶药丸口服。”
老贾似乎可无不可,慢腾腾接过来,就要往自己胳膊上撒药粉。
覃竹忙拦住他,气道:“伤口得洗过才能上药呀。”又让芦花帮着去打水,芦花虽然有些害怕院子里的尸体,见覃竹一脸担忧,还是壮着胆子跑了出去。
老贾却好像没有痛感,自己倒了碗水,在小红瓶里倒出粒药丸扔在口中,就着凉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。
周珩见他吃了药,这才问道: “是没追上那人?”
“追上了,打个照面又跑了,这一宿,追一阵打一阵的。”老贾显然心情不好。
“他向何处去?澶州,还是长安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