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竹有些茫然,“祈村?是原来的七安村么?”
梁颂华点头:“是。”
周珩森然道:“这番话,云飞白已经说过了,可他并无证据,你有证据?”
“我就是证据。”梁颂华扯开自己左肩衣衫,转过身去,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,一条扭曲的疤痕从她肩头向下延伸,几乎贯穿脊背。
“我就是祈村案的生还者,我爹是村中的教书先生,官兵来时,他让我跟着村中妇孺躲在祠堂,他跟着村长去与官军交涉。还未说上两句,就被一刀毙命。村中的男子与官兵动起手来,皆被杀了。后来他们闯入祠堂……”
梁颂华把衣服整好,回身看着周珩,眼中有泪,“我侥幸活了下来,亲眼看着他们将村民的尸体脱去衣服,换上海寇的服饰,当作被剿灭的贼人带走了,年纪小的充不得数,尸体都被扔进了海里。”
覃竹听的头皮发麻,手脚冰凉,转头去看周珩。
周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目光沉沉的盯着梁颂华,“我问得是你行刺王驾之罪,与祈村案并无关联,抓了你,冤么?”他又去看覃竹,再次问道:“冤么?”
覃竹自然明白周珩所说的道理,一码归一码,刺杀王驾,罪无可恕,抓了她其实并不冤。可她不能这么说,情急之下,她一把拉住周珩的袖子,口中喊道:“冤枉啊。”
嗓门大了些,后院的孩子们已经听到消息,一个个跑了出来,探出小脑袋往这边走张望。
周珩让覃竹这一嗓喊得有些下不来台。脸色就阴沉下来,“哪里冤枉?”
覃竹咽了口吐沫,“那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