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主定是绞刑。”老贾道。
“呸呸呸!”覃竹不乐意了,“你快点呸一下,我哥劫银却并未伤人,为什么是绞刑?”
“劫的是官银,三十万两!”老贾说话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,见覃竹瞪着他,他转头对着墙角“呸”了一声。
覃竹被他说的没话了,叹了口气,“也是。”想了想她又道:“不过,那也不能等着劫法场,我得先去见文清大哥想想法子吧。”
“若是袁家救不了,或是不肯救呢?”
覃竹沉默下来,然后一字一顿的道:“那我就继续做我哥舍命也没能做成的事。”她仿佛刚刚下定了决心,声音虽然很轻,语气却十分坚定。
远处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,却让人觉得那是黑暗中一只巨大的妖怪,深不可测,坚固不可催,随时可以她吞下去。
“我要想法子,继续找他们贪墨证据,无论是账册,又或是证人。等有了证据,我就去京城敲登闻鼓,告御状。这件事或许我哥做不到,我便继续尽力做,或许我也做不到,我相信总还有人继续做,总有一天能还澶州一个朗朗乾坤。”
这样想着,覃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,对于周珩食言的懊丧、对于覃何衣被捕的担忧,对于袁文清避而不见的无奈,都被这决心冲淡了些。若真的覃何衣舍命也未能把澶州那些贪官拉下水,覃竹不吝把自己的命也压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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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墙之隔,被老贾认为正在吃喝嫖赌、收钱坑人的周珩,正听着杨行远回报缉拿覃何衣时的情形。
“大人,覃何衣关在澶州衙门,会不会被人灭口?”杨行远退下后,宋林过来给他的伤口换药,谨慎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