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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朝中隐隐有些谣言传出,继而有御史上奏本,说内卫刑讯太甚,周珩手下酷吏逼死朝中大臣。为此杨行远很是自责。周珩到是坦然。审案不是请客吃饭,内卫也不玩温良恭俭让那一套。若无雷霆手段,何谈震慑邪祟?

纵然景安帝对周珩维护有加,一力弹压了各种对内卫的攻击之声,可周珩却总觉得,似乎总有那么一只无形的大手,拦在他身前,妄图混淆视听,掐断他刚刚摸到的各种头绪。

京城的调查陷入僵局,周珩思量一番,决定另辟蹊径,回到一切事故的源头澶州,重新查起。

他走到窗前,推开紧闭的窗子,让微凉的晚风吹散屋子里的压抑。

院中,覃竹拎着个巨大的篮子从外面走进来,她垂着头,沮丧又哀伤。

周珩仰头看了看天色,然后长长舒了口气,“宋林,在澶州,上半场欲擒故纵已经唱完了,咱们下半场咱们就唱一出反客为主。”

宋林也走到窗前向外看。“大人,您这反客为主实在是声势浩大,简直有举火燎原之势。依属下看来,这场大火过后,澶州的大官小官就得烧死着一半。”

周珩森然道:“澶州久弊,百姓实苦,连续两年决堤,千里平野毁于一旦,海塘修了这么久,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方法。所以,澶州城里这些魑魅魍魉,烧了才好,烧去腐草换新枝。”

宋林心悦诚服,“大人,咱们一定能把这案子办好了。”

周珩欣慰一笑,快步出了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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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廊下与覃竹走了个碰头,顺手接过覃竹手中的竹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