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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竹没说话,轻抿嘴唇。

梁颂华在她身旁坐下,劝慰:“我知道你伤心难过,好在,我们就要把真相揭开了,相信周大人一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。”

覃竹把头倚在她肩头,“我知道。可就是觉得心里好痛。”她有些疲惫得闭上眼睛,轻轻对梁颂华说起旧日在袁家的往事。

“娘亲去世后,我跟着爹爹东奔西走了一段日子,可那会儿我身体不好,总是病歪歪,他担心的不得了。”

梁颂华轻轻揽住她的肩头,心里想着当年忽然失去母亲的小女孩,觉得无法把她和总是自在又快乐的覃竹重叠在一起。

“没法子,就把我送到袁家去借住。他对我说,袁伯伯是他莫逆之交,是他信得过的人。颂华,袁家真的对我很好很好……”她眼角有泪划过。

从她进了袁家,袁老太爷对她比亲生的还要宠爱,袁文清照顾有加,袁孟春关怀备至,就是方氏也对她嘘寒问暖。

覃渡隔十天半月就来看看她,逢年过节,覃家父女俩就成了袁家座上宾。她曾多次看到过父亲和袁伯父携手处理澶州地界的麻烦事。

两人共同谋划,费心安排,若是事情顺利,就会高高兴兴喝一场庆功酒,若是事情不顺,哪怕偶有争执,也能毫无芥蒂的各抒己见。

她曾经同孟春感慨,爹和袁伯父才是“知己”应有的样子。她从未想过,爹爹的死与“知己”有关。

犹记得父亲死讯传来,袁家派人送她去长安镇奔丧。路上忽然杀出一伙贼寇,她被锁链锁在石头上,险些就要被扔进海里。这么多年她从未怀疑过,可此时回想起来,才觉得其中诸多疑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