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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云密布,遮天蔽月,冷风带来阵阵寒意。周珩在窗前看着阴沉的天际,想着远在长安镇的覃竹。
她的心情想来也如这云层一般厚重压抑。不知她再回澶州时,是否已经整理好与袁家剪不断、理还乱的羁绊。
外面有人敲门,周珩关上窗,喊了声“进来”。宋林推门而入,身后还跟了个畏畏缩缩,鼻青脸肿的小妇人。虽然狼狈,可还是看得出这是个容貌俏丽的女人。
“大人,人带来了。”他往前指了指,那小妇人十分懂事的紧走几步,跪在地上。
周珩回身坐在太师椅上,“起来吧。”
小妇人战战兢兢爬了起来。
“叫什么名字?在蒋家多久了?”周珩问。
小妇人一听“蒋家”二字,顿时掉下眼泪来。
“奴婢姓林,家里是开豆腐店的,给都督府小厨房供豆腐。两年前我爹娘一时事情忙,使唤奴婢送了趟豆腐,碰巧被蒋都督看见,强要将我买进府中,说是专给他做豆腐。我爹不肯,被砸了店,不得已五两银子把我卖给蒋家,还写了卖身契。后来我伺候得他高兴了,就抬了我做姨娘。可我爹娘又愁又痛,两年前就死了。”
周珩又问,“为什么被打成这样?”
林氏哭道:“我本来有未婚夫的,前段日子都督下了大牢,我那未婚夫来找我,说他至今未娶,心里还想着我。如今蒋家不行了,问我敢不敢跟他走,我就……”
宋林撇撇嘴,“可别提你那未婚夫了,什么好东西?你从蒋家带出来的财物都让他卷走了,扔下你在澶州,被蒋夫人逮住,差点卖到花柳巷去。这也就是蒋天南下了大牢,否则你可真就得被打死了。榴花里的事你不知道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