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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竹嗯了一声,顿了顿,轻声问:“我能帮上什么忙?”

“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。”周珩对她微笑,“若是你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或许愿意跟我说一说袁家的事?”

“袁家——”覃竹把目光从他脸上投向远处,神色迷离。

“我差不多在那住了六年,一直以为对他们知之甚深,可现在忽然发现,原来袁家于我,就是一团迷雾。”

“袁老太爷是怎样一个人?”

“我爹说,他好谋善断,行事周全。在家里他有些刻板,对我却很好。这么多年,我竟然想不出什么破绽,唯有一件,让我觉得蹊跷。我爹死后,袁家派了仆人送我去长安镇奔丧,袁伯父却没有露面,可我爹与他算得上是知己,生死之交。”

“袁文清呢?”周珩又问。

这一次覃竹想得更久一些,“他自幼聪慧过人,为人又温和宽厚。在澶州,很多人叫他‘活菩萨’。他资助建了很多私塾,让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书读,他还捐了五万两银子给澶州海塘……他还救过我的命。”

“尺木必有节,寸玉必有瑕。”周珩沉吟道。

覃竹痛苦的点了点头,“他的真伪,我真的辨不出。他有能力,又或许也有野心——否则也不会把孟春姐送进宫去,可我相信,文清大哥没有害过我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确信?”

“八年前他不过弱冠之年,袁家一应事情还是他父亲做主。所以他应该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中。还有,我爹去世,奔丧路上我被歹徒挟持,是文清大哥赶来救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