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理了理袍袖,眼睛看向别处。“文竞, 如此说来,二叔是不放心我了?”
“大哥, 您说哪的话。只是父亲觉得,大哥是个心软的人。有些事与其让您为难, 不如我们来做。”
袁文清摇头,很坚定。“初夏没必要再远赴京城。母亲这边我自会看好她, 她终究是袁家太夫人, 是我继母,不可对她威逼太甚, 袁家还有百十口族人看着呢。”
袁文竞略一沉吟, 带着几分试探, “那,覃竹呢?”
袁文清眼角一跳,“覃竹怎么了?”
“跟‘那件事’还有些关联的就是覃渡的一双儿女。覃何衣是领养的,与咱们也不熟,他一心扎在海塘上,也就罢了,可覃竹在袁家生活了多年,真的一无所觉?大哥,其实,当年实在不该留着她。”
袁文清目光微凝,落在一旁的灯花上,火花一闪,一只飞虫化为灰烬,他心里叹了口气,二弟说的是一条人命,可在他口中,轻飘飘仿佛是跟草芥。
“文竞,覃竹如今就在周珩身旁,动她,只会引来周珩更大的怀疑。有些事做就是错,就如你瞒着我,派人在长安镇行刺周珩。 ”
“大哥!”袁文竞声音变调,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。
“你们以为无人知晓,可是我知道了。”
“您是如何知道的?”这件事京城袁家二房一直瞒着袁文清,现在看来,连周珩都认为,行刺之人是蒋天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