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包子的小老板显然跟她相熟,热络地打招呼。“覃老板,可有日子没见了。”
“是呀,回了趟老家。”覃竹和善地跟他叙着闲话。
包子老板跑到墙根下,踮着脚送来两个包子,油纸包着,热气腾腾,隔着墙头递上来,周珩伸手接了。覃竹摸出来几枚铜钱递出去。
等他看见周珩,脸上笑意更深了,“覃老板,这位是……”
“啊,是朋友,那个……亲戚。”覃竹抿嘴一笑,岔开话题。“这些日子生意可好么?天气冷了,四更天就要起来颌面蒸包子,真是辛苦。”
包子老板打了个哈哈,“辛苦什么,只要生意好,辛苦也高兴不是。”他接过铜板回去了忙了,覃竹和周珩继续趴在墙头,一边吃包子,一边看热闹。
覃竹用胳膊肘怼了下周珩。“你瞧,他们很辛苦,可也很满足。他们不求别的,只求澶州安安稳稳,别有海寇、别有水灾、别有贪官污吏,让他们有生意、有活计,就能过得很满足。”
周珩还是头一次看见澶州城里如此生动的平民生活,比什么观海楼夜宴、园林奇景更值得他去用心体察。他似乎明白了覃竹的用意。
覃竹侧过脸,深深凝望他,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也没对不起祈村。你已为我们做很多。”
她脸上浮现起温柔之意,“若不是你,海塘上还缺东少西,渔帮弟子也没有工钱,我哥还不得章法地想用命去拼一个公道。若不是你,蒋天南还在澶州作威作福,祈村的村民还只能被当作海寇埋在百人坑,无人知晓、无人祭奠。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,你不知道,我有多感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