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娃抬起脸看她,奇怪地问。“竹子姑姑?你怎么了?”
“火娃……”覃竹有些失神,那小小孩童白皙柔嫩的脸上满是关切,看的她心头一酸。
不是害死父亲的恶人,而是火娃。
是从婴儿时候就喜欢粘着她的火娃;是跟她一样没有娘亲的火娃;是曾经靠在她怀里,细声细气给她念童谣,担心她累,担心她冷的火娃。
“姑姑,你冷么?”火娃察觉到她的战栗,学着往日嬷嬷的样子,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“你生病了么?”
算来覃竹已经三个月没见过火娃了。也不过短短三个月,他已经长高了不少,话也说的越发流利了。她心里一软,把火娃在怀中抱了抱。
“是啊,姑姑有点冷。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祖母病了,火娃来看看祖母。”
“就你自己来?你爹爹呢?”
“爹爹没在家,自己也可以过来了。”火娃眨着一双圆亮澄净的眼一字一顿地回话。
覃竹的心里微微一动。周珩是朝廷命官,一言一行需遵守律法,就算怀疑,也不能无凭无据冲进袁家搜查,更不可能把袁太夫人带回去审问。
袁文清不在,即西府后宅的主子只有小火娃。刚刚,方氏语焉不详提起那件事,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西府那件珐琅大肚瓶和瓶底幽深的洞口。
或许,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