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侍是个有眼力见的,回来时怀里抱着南宫青那件石青披风,“刷”的一声抖开,俯身为她披上,细细扣上了颈前的一排银扣子,侍弄好后方才道:“外面有位背大刀的姑娘,说是在捉贼,被咱们的马车挡了道。”
“你出去,便说我此间生意还未完,溆陵城这样大,哪条路走不得,偏要往这巷子里来钻。还叫她早些换条道,莫误了正事要紧。”南宫青这一番话仍是说得慢慢悠悠,轻缓无力。
她揉去眉心疲乏,蜷进披风里,畏春寒袭人。
“大小姐,不止那位姑娘……”侍从仍站在原地,神情有些犹豫。
“哦?”南宫青扬起细细的眉,示意他直说。
“擎风镖局的贺镖头也在。”侍从低声道,“她说您若不出去,她便自己找人将我们的马车挪走。”
南宫青沉吟片刻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末了将眼皮一抬,强撑了点精神出来,道:“推我出去罢。”
木轮骨碌轧过石板,前边早已有人将朱门缓缓开启。
“贺镖头好心急。”
转过石屏风,便见几人身形渐渐从门后显现。
侍从方才所说的背大刀的少女灵动俏丽,此时立在门外,神色好像有些无措。
她身后侧边则有一队带着车的人马,当中骑在马上的乃是一名纤瘦清秀的女子,唇色苍白,直直地抿着。一双眼睛虽美,却视线凌厉,让人不敢直视。
轮椅骤然止住,仍停在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