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因此,第二日,他便病倒了。
薛遥起来时,外边还很昏暗,隐约听见些淅淅沥沥的声音,她换好衣裳将窗推开一看,果真是下雨了。
她不知道钟瑜病了,只道他今日居然安生了,没有来找她。
雨水裹挟着些春末的残红落到院中,几棵芭蕉舒展开油亮青碧的叶子,被雨珠子打得晃动不歇。
薛遥吃过早点,抱着刀出了院子,沿着回廊走到一方静僻的小湖旁,只见湖边盖了座六角亭,上面题了两句诗:青山一道同云雨,明月何曾是两乡。
横匾上秀气温婉地落了两个字——离亭。
她在亭中坐下,拿出了一块布,仔细地擦拭起刀身。
“你今日可见过府里来的那位薛姑娘了?”
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,恰好不轻不重地落进薛遥耳朵里。
她侧目望去,便见竹影后面的走廊上站着两名仆妇,正在交谈些什么。离亭地势稍低,附近又多芭蕉翠竹一类,是以她们没瞧见亭子里还坐了一个人。
“见过了。”另一名仆妇说,“面貌确实不错,只是刀耍得太好,叫人害怕。”
“不是说这个。”最先开口的仆妇道,“你难道就没觉得眼熟?”
“这……莫非你在哪里见过她?”
“我也不确定,只是真的太像了。”她压低了声音,说,“十余年前我不是在太守府做事么?真的,你要是亲眼见了,绝对也会说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