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感觉很难受,从感情来说,她不记得程太守、不记得程家,因此并生不出那股真切的仇恨来,反而因为她对夏轻宜有着十年相守之情,变得矛盾起来;但就事情本身来说,她的生母生父,在临死之前是如何的痛苦,如何的不舍,又是如何的筹谋将唯一的女儿送走,一旦想到这些,她便觉得心如刀割。
关逢春见薛遥不再同他说话,昏昏沉沉地又陷入梦境之中。
薛遥被绳索紧紧地勒着,她的刀和匕首都在外面,此时只能呆坐着望向顶上的那一缕光走神,想到薛江的疼爱,想到阿姐与她的故意不对付,最后想到钟瑜,长长叹了口气。
现在什么时辰了呢?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呢?
她现在很想他,他有没有在想自己?
钟瑜是傍晚回到钟府才发现薛遥丢了的。
他从香逸楼回来,特意为她带了糕点,只是南宫家找过了,她所在的客房找过了,整个钟府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有找着。
直到何许人独自回来,告诉他薛遥去找他了时,钟瑜意识到大事不妙。
“我一整天都没见到过她。”钟瑜强作镇定道。
何许人看清他眼里的慌张,心里也升起了些不详的预感:“难道遥遥也被那伙人抓走了?”
钟瑜刷的从椅子上起来,带上弩/箭便往府外走去:“不行,我得去找她。”
何许人忙将他拦住:“你去哪里找呢?”
钟瑜一愣,望着沉沉的暮色与檐下灯笼昏黄的光,继而哑声道:“遥遥不能出事,就算将整个溆陵城翻过来,我也得找到她。”
何许人拦不住他,只能一同跟了出去,临走前拿了柄灯笼,并吩咐游风,若薛遥自己回来了,便想办法给他们个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