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淇方这样的性子,是否也会对天虞生厌,音故想知道便问了:“你可觉天虞阁过于冷清了?”
“不觉,甚好。”冷淡又生硬。
音故微微一笑,果然。
船帆行出百里,遥见一只竹筏迎面而来,模糊朦胧间见一枝清莲翌立筏头,音故浅笑示意淇方:“这不就热闹了?”
淇方面无表情拔长剑,上前将音故挡于身后。
船帆渐近,音故抬眸。
见对面船头屹立一人,白衫长袍着稳健,俊首笑清风,气高洁如洗,背手而立于筏头,手执青笛奏疏音,风起墨发扬潇洒。
直到两船相撞,笛音仍旧未停。
莫音故示淇方退回收剑,前行一步站立在船头。
一是清风,一是霁月,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笛音似潺溪,似雨水,又似风呼啸,
似脆竹,似罗玉,又似翠鸟莺啼。
杂柔相合,相承相辅,既能抚慰浮躁也能宽慰人心。
笛音停,一曲毕,莫音故起掌而拍:“道长的笛音甚妙。”
南澈慕微点头,收青笛扣于掌心:“姑娘过益。”
船中不合时宜地传出两道呜咽声,莫音故笑容渐滞,心中渐明却不动声色,眸光流转于他指间青笛:“道长,可曾遇到知音?”。
“不曾。”
“音故愿以琴音相和,若是道长满意,可否允一诺?”
“依姑娘所言。”
莫音故自船仓取琴出来,盘坐于船头,将琴身置于膝上,玉指提于琴弦上方。
两人点头示意,琴音笛音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