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有青色信鸟,名凌澌,形小却精灵剔透,荧光闪闪。
其啼音清脆,眸光疏冷,仿若一个极具威严地执行者。
音故抬起手,青鸟见此,飞落于她指间,口吐青液,成青色烟缕旖旎掌间,婉转传至音故耳内:“三日后,泠崖叙。”
清凉入耳,婉转幽停。
音故落座于天虞阁阁前,抚琴一曲,四窗俱开,飓风或疏或骤,令门阀作响,琴音嘈嘈切切,或急躁或舒缓。
一曲弹罢,手扶胸口,猛烈喘息。
有怪甘泊坐地,饮雪虞酒。
音故自他身后而来,大方撩裙坐地,手中同样拎着一壶雪虞酒。
甘泊见此,不语不应亦不拒,两人颇为默契,十方酒壶相接连变为空壶,酒气上涌使脸颊红晕。
时机正好,音故直问:“你想离开?”
甘泊垂首低眉,默声点头:“我还是想去看看他们好不好。”
他来天虞阁的时间尚短,不过十几年,尚有亲人在世,自然放心不下。
音故低眸,眸光忽地深沉:“你们本是自由的,只是因为在阁中才安全。”
甘泊哽咽,满腔难堪无从说起:“阁主,我……”
音故朗笑,不甚在意:“去吧,趁他们尚在,务须空留遗憾。”
甘泊点头:“嗯。”
音故再笑,执酒壶于他身前,甘泊微愣了一下,遂举起酒壶,使两壶相碰。
疏香不知是何时来的,身子椅在门框上,媚眼如丝,举目而望,扫过莫音故身旁的酒壶时冷眸乍现,出声揶揄:“呦,在喝酒啊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