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做就做,疏香一步并做两步地跨下梯阶。

在中途被透明的空气绊了一脚,从半斜的梯坡上掉落,一看定是脸着地,要摔个狗吃屎不可。

那音故的耳朵又是要遭罪了,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地、从柜台旁大老远地跑去把她接住。

她倒是好,一落下来就扑进音故的怀中,无论怎么劝说也不肯放手。

那边的曼竭与宿易二人见此,一人大哼表不屑,一人神色自如眸光难测。

客栈外异动四起,哀嚎遍野。

几人同时听到外间的异样,曼竭于先跳出去,宿易于后。

而音故则费力地拖着,仍扒在她手臂上的疏香艰难地跟上。

此间客栈建在两座青山之间,门前打出一条石路,供进出敕平城与远行之人。

平日里商车马旅不断,行人步履不停谋求生活,今日周遭只有山间青鸟和与之嚣张比声的乌鸦的声音,此消彼长间乌鸦之势已完全盖过青鸟脆鸣,与逐渐阴沉的天色氤氲成一派悲壮的凄惶。

音故昨日便传信淇方,要他到此间客栈汇合,但如今日已过响午,淇方从来都是守信之人,如此绝不该是他作风。

众人愈靠近城门处,乌鸦嚣叫越甚。

一但跨过城门,乌鸦声便消失殆尽,若一脚再跨出城门又能听乌鸦恶叫密麻地在头顶盘旋。

曼竭捂紧耳朵,实在厌烦极了这种声音,一股作气地跑进城中。

疏香跟在音故身后,将脚步迈入城门一边,紧皱的眉头才松散一点。

音故几次来返试探都未能察出其中端倪,额头间青筋鼓动,隐隐约约地发出几股震痛,被宿易拉进城门内侧之后,才稍有缓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