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过处无痕,许多悲怆的情绪也被她隐藏到毫无痕迹。

宿易的目光突然就变了,陌生的质疑与内心痛苦纠缠相互交织,他似乎有些想反抗的暴怒,却又不像,更像是流泄的慌乱不可阻挡。

他哽了哽干涩的嗓,咽下苦涩。

“是我!”埋下微怒的目光中却是坚定:“阿音,是我杀了她们!”

轰鸣的雷声咋响,眼前的血好像流动起来了,浸上两人的身体,要将两人湮灭在其中。

他努力将干涩到辣疼的双眼睁大,不敢放过音故丝毫的情绪,身子想靠近却不由自主地退后,死死地抵住身后的桌角,衣角被压在下面。

眸中的那一抹红色,渐渐地在瞳孔中小下去,还映入她身旁的淌着鲜血的门框,她将未干涸的血擦在指腹上,放在鼻子仔细又认真地问。

他走到门前,扶着门框站立的身子在风中飘摇。

他看到门前的南澈慕,一袭白衣天人之姿,他静静地屹立在门外,眸光投进俞添楼中,闪出细碎的、悲悯的微光。

在这一霎间,他忽然回想起来,千年之前渊清镇中,那对恩爱非常的少年夫妻。

浓烈的悔意几乎将他湮灭,如果不是他,如果没有他,他们是否可以一生平安无忧、相守到老?

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,口中溢出的是刺目的红,挖出心血的红:“阿音……”

宿易爬在地上,他朝前方的音故伸出手,刚伸出去的手掌又骇然地伸回来,反复几次后,他爬在地上,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,发出一句绝望后悲凄的惨叫。

鲜血从他额间流淌入眼里,他所看之处皆为红色,于是他开始欣喜看到一切,神识已逐渐癫狂:“阿音,我跟你说,我全都和你说……”

微若的声音沙哑下去,是惨烈的祈求,祈求她还能对他有一丝希望,那怕是一丝也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