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天虞阁后,她照旧搬了张椅子,坐在临水涧发呆,宿易远比她想象得要疯狂,若不是此次出行,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晓,为了报复他竟做了如此恶事,残害了那么多的人性命,却仍觉得不够,还要继续下去。

呆坐的时间久了,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,意识朦胧时,有一双手捧来一张狐裘,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。

察觉到什么,音故猛地惊醒,来人手法熟捻,绝不会是疏香或宿易二人。

“你是谁?”音故伸手去抓,未抓到来人的手臂,却抓到一根冰冷的铁链,她不断收紧五指,眉宇间痛楚不断积攒:“你为什么要回来!”

她哽咽出声,不明白其中原因,天虞阁外天地广阔,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回到这里?还是用这么屈辱的方式,他堂堂一个上仙,却被宿易用这冰冷的铁链锁着。

音故不知要说什么,只是一想到南澈慕失去自由、双手被铁链拴住的样子,她就觉得心痛难忍。

“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,为什么!”音故杨手打他,奔溃与嘶吼一同涌出,她险些被折磨到窒息。

她滑坐在地上,捂着脸大哭,她知道他开启了垫鼓术法,生命已在逐渐流逝,而他不顾危险与屈辱也要来到这里,不过是想要在最后时刻,陪伴在她的身旁。

“阿音,我有愧于你。”南澈慕眸光隐忍,伸出去的手掌停留在音故的后背上方,他本是想安慰她的,却陡然发现自己就是她痛苦的来源。

千年前是如此,千年后亦是如此,他可以站在她的身边,但不能只站在她的身边,他肩负苍生,无奈负佳人。

“你走吧。”情绪有所缓解后,音故故作平静地说,他继续待在这里,一定会激怒宿易,为了能够继续待在这里,他便不会反抗,任由宿易对他羞辱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