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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妍当时已心如死灰,淡淡回了他四个字,‘但求心安’。

他又接着逼问,是否嫁给他不安心,那是想要嫁谁。

后来自己怎么回答的,她也不记得了。

这件事给他们二人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,又上了重重的一把锁。

此后封萧恒更加对她避如蛇蝎,直到后来升任内阁首辅,有些场合必须携带家眷避不过去,两人之间才又开始有了交集。

裴妍别的事情做不了主,唯独檀院是她的一方天地,只要她不愿,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一步。

下午,裴妍安安心心坐在火炉旁吃了顿打边炉,然后净了手,让琴心给她在每根手指上涂抹凝脂膏,戴上真丝手套后,才上床睡下。

她自小是个娇憨性子,这些年经历那些糟心事,虽然性子变得寡淡许多,脑子里仍不习惯想事,所以睡眠质量一向极好。

上午那件匪夷所思之事,亦没影响到她的好眠,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,醒来时发现天都黑了。

房里闪着夜明珠柔和的光泽,影影绰绰间,望见床边坐了个人。

她被惊得立马坐起身,往前细看去,那人竟是自己好些日子没见的夫君封萧恒。

大晚上,他不去莹姨娘那儿,来自己房间做什么!

裴妍脑子里第一个反应,是他要替莹姨娘索要那块沉香。

饶是再不想与他闹僵,此刻面上也不由染上一层薄霜,蹙眉道:“那块绿奇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。”

封萧恒没说话,像在静静欣赏她发脾气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