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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道视线依然未离开她的身体,令她感到十分不安。

这次弹奏的时间比昨天更长,她指尖都已经酸痛发麻了,男人还没有半点要躺下的意思。

她实在忍不住,隔着那层深墨色的纱,朝男人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
可除了一个坐得端正挺拔的身姿,其余什么都看不清。

在一连弹错了三四个音后,大师终于示意停下,裴妍又往前看了眼,原来是男人终于肯睡觉了。

她不由松了口气,仰头眼巴巴望着怀桑大师,忍不住问:“大师,明天还要来么。”

“明日寺里办祈愿会,夫人若来的话,可得一枚贫僧亲手所制的平安符。”怀桑大师面色不改,转动指间佛珠。

裴妍睁大双眼:“大师竟然也会来这套。”

这一句隐隐透出江南腔调,甜软得像苏州河畔捏糖人的霜糖。

许是风吹进来,床帐又微微动了动,裴妍站起身捏了捏手腕骨,配合道:“为了大师亲手制作的平安符,就再来一次好了。”

“承蒙夫人厚爱,好人会有好报,夫人将来定会福泽深厚。”怀桑大师朝她施了一礼,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。

裴妍微微屈膝回礼,便转身离去了。

空气里仿佛还回响着徐徐琴音,床帐拉开,宁宸澜眼中血色已经褪去,坐起来道:“弹琴的是谁。”

怀桑大师答:“只是贫僧的一位朋友,王爷并不识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