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诛心之论,在有心之人大肆渲染下,竟被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最后连圣上都将信将疑了,命兵部和大理寺重审当年的旧案。
宁宸澜一直在暗地里找证据为裴家军正名,后来从种种蛛丝马迹推断出,整件事竟是太子在暗中主导。
那么再往前推,西北兵败那次,粮草军需物资皆不供应,最后将骁勇善战的裴家军活活拖死,很可能也是太子的手笔。
“玉旒,你畏惧太子吗。”宁宸澜目光静静审视着年少时的好友,经年未见,他不知对方是否还一如往常。
飞鸟尽良弓藏,狡兔死走狗烹。
如今这太平盛世,有大半都是他的北宸军打下来的天下。
即便他没有夺位之心,来日太子登位,一样不会放过手握兵权的自己。
祈玉旒并未犹豫,突然一手撩开衣摆端正下跪,抬首正色说道:“臣誓死追随宸王殿下。”
隐约觉得,借由十年前那桩案子来扳倒太子,并非明智之举,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契机可寻。
太子身边幕僚和支持者众多,又有圣心眷顾,极少露出破绽,是个十分强大的对手。
即便如此,他却依然支持宸王殿下去夺位。
太子为人自私狭隘,不能容人,倘若将来登位,必定将皇后一脉连根拔除。
到那时他祈家全盘倾覆不说,顺德和他的三个孩儿又该如何存续。
就算将个人生死抛之肚外,宸王殿下也是最适合的主君人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