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妍抬头睨了他一眼,才不情不愿开口道:“玉容膏,殿下好像很熟悉似的。”
不料她忽然问起这个,宁宸澜眼神里带了几分茫然,随即点了点头道:“从前总想着给你用,搜罗了好几瓶,一直没用上……”
裴妍头也不回的冲上马车,卸下车帘,大声道:“殿下,我先回去了!”
宁宸澜望着马车疾驰而去,目光中的温柔亦随着她的离去化烬。
前世这个时候,他已经在战场上历练,骨子里征伐的欲望得不到满足,只得拿几个恶人开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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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妍未去听学这半个月,陆续听哥哥说了许多关于宸王的事。
因都不涉及到裴家,裴沉说起这些事显得无关痛痒,语气也尽量客观。
但裴妍还是从中窥见出几分宁宸澜而今的凶狠与凉薄。
那天在永安巷,他带着锦衣卫去诛杀的人叫梁安,是太子的奶兄弟,因参与买卖官职落马。
不止如此,他还暗地里与后宫妃嫔有染,被人抓住了把柄。
宁宸澜处置的手段确实残暴了些,却给这些人切切实实提了个醒儿,皇权由不得挑衅。
之后,马博宪三年前写的一首律诗被翻了出来,好几名官员联名指责他借作诗攻击新政,要将其打入大理寺发落。
刑部尚书祁蘅更主动站出来,证明马博宪曾在一次私宴上称太子为‘主君’,简直荒谬至极。
最后太子在承乾宫外跪了三天三夜,才得皇帝召见,父子俩促膝长谈一整晚,第二天便传下圣旨,夺去马博宪太傅称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