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渲身穿中衣站在院中,她手上端着烛台,微微弯腰,将烛火朝着地上的尸体凑了凑,借着昏黄的光线,惨白的脸顿时映入眼帘。
三人都着黑衣,脖颈上一条细长的血痕还在往外冒着鲜血。
一击毙命。
站在池渲身后的是一名十九岁左右的黑衣女子,一头墨发被束在头顶,并未戴珠钗绒花,用男子的发冠束之,模样清秀,眼神冷冽,正低头擦拭着剑身上的血珠。
等计酒将剑身擦拭干净,重新放回剑鞘之后,池渲也重新直起身子来。
计酒低头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,不解道:“主子为何不留一个活口?”
“满朝文武皆为敌,留活口又有何用?”她手执烛台站在原地,暖暖的烛光撒在她的脸上,照不出半点情绪。
“丢了吧。”
她对着身后的计酒吩咐道,计酒下意识地询问。
“丢哪?”
她抬眸望着一墙之隔的慕府,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,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“隔壁。”
青石砖瓦的另一侧,慕清洺刚刚褪下衣衫打算休息,然而院内突然传来几声重响,等他出去之后,就看见院子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两具尸体。
而此时,又有一具尸体被人从西边墙头丢了过来,刚好滚落到了他的脚下,翻滚几圈之后,狰狞的死相朝上,任谁看见了都会吓一跳,更不要说这是大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