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酒很快就从殿外走了进来,在看见跌坐在地上的池渲之后,忙快步走了过来,伸手将池渲从地上搀扶起来。

“殿下。”

她抓着计酒的手,借力从地上站起来,脸色虽然依旧微微泛白,但是神情已经镇定了下来,她再次抬眸朝着慕清洺看去,眼神和平日无二。

“调查造谣者和刺杀者的事情,就劳烦大人了。”

慕清洺垂眸,轻轻点头:“臣遵命。”

此刻那种心悸感还未完全消散,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计酒的搀扶下朝着殿外走去,然而刚刚走到外殿,便听见一旁传来池烬的声音。

“姑奶奶。”

池烬是担心池渲的,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,想要朝着池渲跑去问问她怎么了,但是池渲抬眸看过来的一眼,生生将池烬给冻结在了座椅上。

冰冷和浓浓的厌恶,比起池渲之前看他的眼神都要冷,似是要钻到骨髓里将人血肉骨血都冻结才好。

他从未见过池渲露出这样的眼神看过谁,当下又重新跌坐了回去,似乎是被吓到了,不敢有动作也不敢说什么。

只是坐在座位上直直地看着站在殿门处的池渲。

她自池烬身上收回视线来,什么也没说,只是在计酒的搀扶下离开瀚书阁,朝着殊华殿而去了。

正午时分的阳光是最炙热的,午后的阳光消了几分烤炽感,是温暖无害的,她站在青竹林中,整个身子被竹香和阳光包裹,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。

自入宫以来,她便一直难以入眠,唯有那次在瀚书阁听着慕清洺的念书声才睡了个好觉,今日不过是慕清洺来的晚了些,便做了个噩梦。

想着慕清洺若是死了,她恐怕今后很难再睡个好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