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渲将殿门打开,衣衫上的泥巴已经有些干了,坠在身上有些沉,她抬头朝着殿内看去,就见慕清洺端坐在一旁,身上的衣衫已经穿戴整齐。

而那放在桌案上的汤药,昨天是什么样子,今日便还是什么样子。

瞧着慕清洺那副神情自若的模样,她微眯起眸子,抬步朝着慕清洺走过去:“陛下失踪,大人难道半点都不着急吗?”

慕清洺高热才对,虽说脸色依旧很是难看,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,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,轻咳几声,这才看着池渲说道。

“臣病未全愈,就算心中担忧陛下安危,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
“力不足?”她重复着这三个字,脸上写满了怀疑,看着面前一脸虚弱的慕清洺,仿佛昨晚一个胳膊禁锢住她的不是他一样。

但慕清洺抬眸坦然对视,没有半点的心虚。

她自慕清洺身上收回视线,转身对着身后正满脸焦急的计酒,说道:“去上京找禁卫寻人。”

计酒也明白去上京找禁卫乃是下下之策,咬了咬下唇犹豫道。

“当真要去?”

池渲重复道:“陛下失踪乃是大事,不可耽搁,去吧。”

一夜无睡,强撑着的精神褪去,此刻忍不住泛出浓浓的疲惫,还有些无计可施的无奈。

将计酒给打发走之后,她低头看了看自己,裙摆上已经攀满了泥污,且山间多矮树丛荆棘,将裙摆勾出了不少的破洞,看起来颇为狼狈。

她抬步朝着偏殿走去,打算先去沐浴换身衣服,只是在路过慕清洺的时候顿下脚步,轻声道。

“昨日见慕大人画竹,画技精湛,足以以假乱真,等本宫沐浴完,大人也帮我画一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