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国公好一番劝说,这才让即墨静死了去大理寺的心思,他望着即墨静离开的背影,轻叹了一口气。

祠堂内,线香一点点被点燃,烟雾萦绕间。

齐国公跪在蒲团上,刚刚还冷硬的男人现下望着面前的牌位,满眼的柔情,他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,轻声呢喃着爱妻的名字。

“媛儿,你若在天有灵,就保佑保佑卿儿吧。”

在即墨卿去参加会试的前夜,齐国公将自己关在祠堂中,抱着自家夫人的牌位喝了一晚上的酒,以至于第二天根本就没有爬起来去送即墨卿。

或者说,在战场上纵横多年的齐国公,他怕了。

他不怕即墨卿会考不上,他怕的是如今天子不会给他们一个弃武从文的机会。

这场会试,他比即墨卿看得更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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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天色逐渐大亮,雨势也一点点停止。

宫门刚刚打开,便迎来了年过半百的齐国公,他身穿朝服,刚一进宫,便跪在了陛下的长生殿外,原本还算挺直的背佝偻下去,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。

他沉声道。

“望陛下能念在老夫为靖国倥偬半生的份上,放过卿儿。”

与此同时,殊华殿内,香炉折本和笔墨纸砚全被人桌案上拂到了地下,满地狼藉间,池渲立于桌案前,双手撑在桌子上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
因为低着头,外面的人看不见她的表情。

计酒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殿内的情景,忍不住抬眼看着身侧的左辞压低声音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