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刚刚池渲真的杀了卢瑜,那下一秒染血的剑就可能会直指池渲,纪云中是外戚,又是辅政大臣,到时池渲定落于下风。

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情赵鸿俦没有制止,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纪云中没有制止。

似是没有听见窥见慕清洺脸上的关忧和害怕,她冷冷垂眸看着慕清洺,手中剑刃凑近半寸,直指慕清洺的眉心,冷声道。

“禁卫调动太傅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清楚了?太傅大人现如今是管到本宫头上了对吗?”

自禁卫首领的职位从左辞手中脱手的时候,她就明白,禁卫再也不是她能随心使用的一张底牌。

看着池渲眼底的刺人的冷意,他没有躲避剑刃,而是垂下眸子掀开袍子直直跪倒在地,对着池渲说道。

“此事是臣逾越。”

禁卫的调动虽然是在皇宫中,但整个上京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宫。

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,都会传遍整个上京城,更不要说禁卫的调动了,所以此次行事池渲才没有动用禁卫,而是用了纪云中豢养的府兵。

他知道池渲是在怕什么,抬头看着池渲保证道。

“殿下信我,我不会再让他伤到你半分半毫。”

慕清洺抬头看着她,眼神在渴望着她的信任,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慕清洺,瞳孔轻轻晃动,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慕清洺。

“我若说他要杀的人是你呢?”

原本黑白分明的清眸现如今被红色模糊了分界线,她看着毫无反应的慕清洺道:“卢瑜现在就是一条见谁咬谁的疯狗!你手上并无实权,在朝上并无拥立,你如何跟他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