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窈的语气已经老实巴交到了一种可怜巴巴的状态,似是他怎么欺负了她一样。

即墨卿转过身来看着容窈此刻难得娇憨, 无奈地笑了笑, 随后坐在床塌上翘起腿, 露出了朱红色衣袍下的黑色袴腿,双手散漫地撑在身后,身子往后仰。

微阖的眸子落在容窈的身上,故作无赖泼皮状道。

“我今日就是不想走。”

·

漫天雪花从漆黑的夜空中飘落下来,寂静轻灵,将所有的烦心懊恼都掩埋藏起,似是将他们从喧嚣的人间拽了出来,带到了另一方天地。

雪绒冰片顺着两人的视线落在地面上,明日恐怕就要被人踩实消融了,她不知道和慕清洺走了多久,但那是她第一次盼着从皇宫到太傅府的路长一些。

再长一些。

严寒冬日里太傅府外面连一盏的红灯笼都没有挂,不要说年味了,就连人味都寻不到半点。

旁人从门口经过,恐怕也会认为这是一座无主的宅子,要不然怎么会冷清到这个地步。

慕清洺并未带着池渲从街道上的正门走进去,而是走的太傅府后门,虽然此刻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,但他们那点柔情蜜意,还是得藏着掩着,怕被人发现了。

比起宽大的正门来说,后门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过,但对于池渲来说刚刚好。

几乎是在后门被打开的瞬间,那突如其来的明亮,在池渲走过幽暗长道之后几乎耀到了她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