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长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,很是用力地逼迫她抬起头来,泪水自眼眶中汹涌而出,模糊了眼前的视线,也模糊了盛长风那张因为憎恨而狰狞的脸。

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!若不是你容家怎么会变成这样!我也不必委身在卢瑜那忍气吞声!”

“你为什么不去死?最该死的就是你,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?”

“你就该被送去勾栏瓦舍,让全上京城的人都好好看清楚你这幅贱样!”

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自盛长风在她耳边说顾衍去岭南是为了她之后,她便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了,失去了反抗的能力,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任由盛长风践踏。

再次找回魂来,是那浸满冷香的宫装丢在她身上,给她挡去一身狼狈的时候。

那一声声的咒骂犹如真实的罪孽,烙印在她的身上,她是真的不想活了,是她害了容家,是她害了顾衍。

而池渲低头看着她,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。

“你想死?”

从回忆中脱身之后,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水涟涟,她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,随后露出个既苦涩又释怀的笑,她将视线从不远处跳动的烛火上收回来,转头看着近在面前的即墨卿。

学着对方的样子,歪头看着即墨卿,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
“你又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

她看不懂即墨卿,她不懂即墨卿为什么会求娶自己。

在容窈将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,那时常挂在即墨卿脸上的笑意已经慢慢消了下去,他收起本该涌现出的怜悯疼惜,伸手抱着容窈的腰肢,将对方的身子朝着自己这处拉了拉。

低头对上容窈懵懂醉态的眸子,开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