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卢瑜和顺王来往上书信,一同将齐王谋害在驿站的事情已经罪证确凿。
上京城中的风气几乎是转瞬间就变了,早上还在谈论着大殿下为了谋夺兵权将自己的血亲齐王残忍杀害,之后更是杀了赵鸿俦,但下午便变成了卢瑜和顺王主导一切,栽赃给了池渲。
说话的依旧是那群人,但早上和晚上几乎换了一副模样。
此刻重重官兵将尚书府围了个水泄不通,连进入死牢的机会都没有,陛下下旨,连死刑台都不用上,直接在府内就地正法。
大雪依旧在缓缓下着,没有停下来的迹象。
似乎眼前的初春是假象,真正的苦寒这才到来,又像是最后一场雪一般,等到落尽了,明日便变暖了。
慕清洺自马车上下来,抬步进了尚书府当中,原本府中的下人已经都被遣散了,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水榭阁楼。
而在原来的正堂中之中,卢瑜正一幅幅烧着自己的字画。
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之后,他转头朝着慕清洺看过去,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,他对着慕清洺唤了一句:“子慕,你来了。”
他抬步走到卢瑜的面前,眼中没有半点情绪,就这么平静地望着卢瑜。
或许卢瑜觉得赵鸿俦一死,他该恨在池渲的身上,但那日赵鸿俦在咽气之前凑到慕清洺的耳边,吃力地说道:“那些死士都是卢瑜的人。”
在池渲和卢瑜之间,赵鸿俦自然想让慕清洺离卢瑜远一些。
将自己最后一幅字画丢进火炉之中,火焰升腾而上顿时将单薄的纸张给吞噬了,只留下一小撮灰烬,他身后扶着一旁的桌案,很是吃力地拄着自己的膝盖从地面上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