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严寒已经褪去,春晖落了下来,但湖面上厚厚的冰层还未划开,现下是池渲让人强行凿了一个窟窿,随后将晋王的头按在了冰水之中。

晋王肥硕的身子着实没什么力气,尽管在用尽全力地挣扎了,但依旧不能从禁卫手中挣脱开来,面颊被浸泡在冰水之中似乎彻底失去了知觉,只觉得仿佛有无数细小尖锐的冰针在刺他,穿来麻麻的痛感。

在原本平静无波澜的湖面上冒出一连串的泡泡,窒息溺水的感觉袭来,晋王放在岸上的手,痛苦地抓着岸边被冻硬的泥土,生生刨出了两个大坑,泥土夹带着还未冒芽的草根,深深嵌进了指缝当中,格外的难受。

池渲就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,任由初春还算不上温暖的光撒在自己的身上,在看见晋王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她这才从躺椅上站起来,慢悠悠地走到了晋王的面前。

押着晋王的禁卫在池渲的示意下,立马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,放开了晋王。

晋王抬起头来,水珠从脸上滑落下来,但是他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了,只是在尽可能快速且贪婪地喘息着空气,让近乎停止的心肺再次运作起来。

而就在这时,他这才看见了一旁的池渲,就这么爬到了池渲的身边,用满是泥土的手死死攥着了池渲的脚腕,带着浓浓哭腔和后悔地乞求道。

“姑姑,我知错了!我不该和顺王一起陷害您,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
“杀害齐王的事情,全是顺王一个人的主意,我想告诉姑姑的,但是顺王那个狗东西他威胁侄儿啊,姑姑,我求求您……您放我一条生路吧。”

“只要您不要我这条命,我什么都给您!”

说话间,晋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连忙从怀中摸索出自己的兵符来,双手递到池渲的面前,谄媚道:“兵符!我都给你!姑姑!您放了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