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上的伤疤过了这一年的时间,已经消淡了不少,呈现一种粉红色,若是肯用药的话,估计很快就会消失个干净,但是池渲不肯。

这骊山行宫中没有旁人,她也不用担心被旁人看去。

没有穿里袴,赤条条的两条腿就这么探进流动的溪水中,悠闲地晃荡着,白皙匀称的双腿在水波纹的浮动下,渐渐扭曲了弧度,和刚刚来骊山行宫的时候没有区别,只不过不知何时池渲的脚腕上挂上了一串小小的铜铃。

随着走动便能发出不大不小的轻响声。

卸去脂粉钗环,除却身上蔽体的衣衫之后,现在山水之间,就只剩下池渲一个纯粹的自己了,本就是神仙中人,仙姿玉色,此刻侵染在迸溅起的水雾中,更是将最后一丝俗气褪掉,不似凡人,不沾纤尘。

墨发被水流给打湿了贴在脸颊上,和汗水打湿的不同,没有半点粘腻的感觉,反而十分舒适,就在她惬意地眯起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凉意时。

面前的水面突然浮现一个人,长睫和长眉都被打湿了,鹤骨松姿,列松如翠的人在山水之间,就像是山水画中流畅游动的毛笔笔触一般,他所在便是画的重点所在。

慕清洺是在溪水中游过来的,现下身上凉爽得厉害,她毫不客气地凑上去抱着慕清洺,贪婪地吸收从慕清洺身上渡过来的清凉。

双腿自然而然地环住慕清洺的腰,下巴靠在慕清洺的肩膀上,微微歪头,舒服地阖着眸子说道:“你应当明白赵鸿俦的意思。”

赵鸿俦不想让他们在一起。

闻言,耳边传来慕清洺的一声轻笑,半是无奈半是生气,伸手抱住池渲的腰肢将池渲的身子往自己怀中带了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