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
开口声音已经是低沉了不少,带着浓浓的凝重,将那聚满宫道的鲜红喜意都给压了下去。
纪云中站在池烬身后的不远处,听见池烬这么问,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:“等到北疆再对大靖构不成威胁。”
闻言,池烬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拳头,在和亲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眼前之后,他这才收回视线来,黑眸凝视着纪云中说了一句。
“朕懂了。”
池烬下了城楼朝着宫中而去,而在他身后的队伍中唢呐声不断,奏着欢快的曲子,一路将池渲送出上京城,惹得不少百姓都涌了出来,夹道观看。
但是那唢呐声落在慕清洺的耳朵里却十分刺耳。
眼下,太傅府内,只有慕清洺一个人知道昨晚是他大喜的日子,除此之外连府内的方禹都不知道。
喜堂中的鲜红被初升耀眼的阳光给压了下去,将昨晚还喜气洋洋的房间变成再普通不过的样子,喜烛经过一晚上的燃烧,被热量一点点融化成一滩,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。
而在阳光撒进来的瞬间,原本倒在桌案上原本毫无反应的慕清洺,长睫突然颤了颤,随后猛地睁开双眸。
下意识抬起头朝着四周看去,就见整个屋内除了手指抓住的那一截子腰带之后,池渲再没剩下其他的东西留给他了。
慕清洺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,药效还未从身上完全褪下去,浑身无力。
但他只能十分吃力又踉踉跄跄地从桌案上站起身来,扶着门框抓着手中的腰带便朝着太傅府外走去,眼中的焦急比起昨日更甚,而且这种焦急已经涉及上了生死。
他必须阻止池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