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数不清楚那匕首刺入自己皮肉中多少次了,剧痛已经近乎麻木,意识也逐渐昏沉,冷汗和血珠滴下去的速度奇异地达成了一致。
被黑色布带蒙着的眼睛往下,是半张毫无血色的脸。
而原本脸色苍白的池暮,此刻脸颊红润了起来,不知是兴奋,还是吞噬血肉的疗效,整个人都有了活人的生气。
就在池渲快要坚持不住清醒意识的时候。
暗门重重打开的声音传来,小臂上划割的疼痛这才停止了下来,但鲜血依旧在顺着手指一滴滴朝着地面上砸去。
面前响起一阵慌忙离开的脚步声,应当是池暮的。
此刻眼皮上还蒙着布条,面前还是一片黑暗,但她还是吃力地抬头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。
她知道,那是慕清洺。
在暗门被打开的瞬间,慕清洺睁开为了辨别气味一直在紧紧闭起地眼睛,长眸急急抬头朝着暗室当中看去。
就见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池渲的身侧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,就在池渲的脚边,火苗若是再往上窜上一寸,便会燃了池渲的裙摆。
天青色的裙摆覆盖在烛火之上,透出朦胧的美感来,在烛火的一旁便是依旧在往下滴的鲜血。
绳索勒进皮肉里,小臂暴露在外面,原本白皙完好的皮肤被人毁了个干净,刚刚愈合的伤口现在又被人划开了,皮肉往外翻滚着。
殷红鲜血打湿了浅色的袖子,格外刺眼。
池渲抬起头来朝着他看过去,明明什么都不看不见,却还是扬起一个安心的笑容来,苍白虚弱的小脸对着他轻轻摇头。
“不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