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山匪是你封地驻守的兵马。”

从她被掳来的时候就发现了,这群山匪训练有素且有一定的纪律,完成任务之后就立马离开一点都不恋战,普通山匪不会如此。

池暮也不否认,有些自得地轻轻点头,对着池渲扯出一个幅度很大的笑容来,但是毫无血色的面容此刻笑起来却是渗人无比,眼中没有半点笑意。

他花了数年的时间,将手中兵马散落到大靖各地伪装成山匪,这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张底牌,但是现在被池渲逼得不得不拿出来。

“所以不管你怎么逃,只要在大靖之内,我都不会让你活着回去。”

这番话无疑给池渲的心头笼上一层绝望,他好心情地看着因为惊恐而瑟瑟发抖的池渲,瞳孔都不安地颤动起来。

随后蹲下身子,直视池渲的眼睛,露出几分兔死狐悲的不忍心来。

“我本来不想杀你的,但是你毁了我的计划。”

池暮突然剧烈咳嗦起来,手指哆嗦着从袖中将匕首给拿出来,随后对着满脸惊惧的池渲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,轻声安抚道。

“很快的,侄儿不会让您痛苦的。”

在池渲离开之后,西域王便将池暮给赶了出来,本就虚弱的身子被这么一折腾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象,所以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池渲。

但他不知道,池渲也一样。

而且,比他的恨意还要浓上一些。

夜色之下,马匹疲惫又粗重的喘息打乱了静谧,路上积满水的水洼盛了轮完美无缺明月,却被急匆匆的马蹄无情地踩碎成了一地浮光。